【现欧】夏日里的梦
又一年生日，还是周一。
高述看着银行多出来的一笔钱，跟爸道了一声谢。高爸前几年已经反应过来，自己和高妈妈的教育好像出现了问题，高爸高妈性子都是强势的人，还没学会向高述低头。
高述毕业后，回国与读研时的学长创业成立一个互联网公司。欧阳留在了日本一家动漫公司工作，张伟进了一个上市公司成为了一名程序员，主席则兜兜转转后面选择了回家考公务员。
这些消息都是从小白那听到的。大学毕业后，一开始群里还是很活跃，只是后面就不怎聊天了，转眼已经毕业五年了。
“高老师，生日快乐啊！今年该不会也留在公司加班吧？”发来消息的是小白。
“应该。”
“诶诶诶？高老师你毕业后怎么生活这么无趣了？”
“虽然说以前也没有有趣到哪里去。”
刚想接着回小白信息，置顶的那个号也发来了信息。
“老高，哦汤叫笔哦咩力涛，刚好我这几天在A市，今晚聚一聚？”
高述打下，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，想了想删掉，又打字到“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，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，回了一句“嗯，好。”
“欧阳回来了？”高述发信息给小白。
“前几天回来的。啊！我忘记告诉你了，最近加班成狗，一耽搁就忘了。”
高述知道小白没有说实话，以往小白有欧阳什么消息都会告诉他，怎么会忘了。大概就那一个可能了，高述感觉心里堵堵闷闷的，拉开右手边第二个抽屉，卡套里放着一张学生卡。
直到晚上跟欧阳吃饭的时候，高述心中那个猜想成为了现实，也明白了小白未尽之语。
“也不打算大摆，你知道的，我不喜欢那么多人。”
“我们计划请几个比较熟的人一起吃顿饭，你一定要来！”
高述沉默，喝了一口点了的威士忌，酒入喉咙，先是微酸，紧接着辛辣，辛辣在口中一直蔓延。
“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不喜欢喝酒”欧阳疑惑。
“嗯，去国外跟同学出去总得喝两杯。”如果不是这样，又该怎样度过冬天。
“主席都开始相亲了，你有没有情况？”高述微楞，又喝了一口威士忌。
“没有。”
“不会吧爸爸！”欧阳有些惊讶，“可别到最后整个宿舍就你一单身狗。”
“……”
吃完饭已经晚上九点，高述用湿纸巾擦了又擦自己的手，或是用力过度，手掌已经有些泛红。
“老高，你在这等我一会。”高述看着欧阳消失在江边的拐弯处，晚上的风吹着格外舒服，江边人并不算多，偶尔有几人夜跑经过。
“老高，”欧阳声音从后面传来，高述回过头，看到捧着一个小蛋糕，上面点着一只红色蜡烛。“生日快乐啊！老高！”欧阳的声音清脆干净，让高述想起了大一那个晚上，欧阳跟他说，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完全没有关系的。
“是不是感动的快要哭了？”
“我只是在想，这蜡烛这么脏，蛋糕还能吃吗？”
“！！！”欧阳想捂脸，“老高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。”
高述嘴角微扬，你也是。
“老高，你下周有空不？我还差个伴郎，感觉张伟主席都不太合适，其他人我又不太熟。”
“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，我希望我最好的朋友也可以在。”欧阳抬头看向高述，眼睛里宛有星辰。
高述转过头，“可能不太行，公司最近准备上市，很多事情要忙。”
“好的吧，虽然当不成伴郎，但是饭你可一定来吃！”
“嗯，好。”俩人沿着江边走，快要分开的时候，高述叫住了欧阳。
“欧阳，”欧阳回头，“怎么了？”
高述笑了，“谢谢你！”
欧阳有些不好意思，摸了摸自己的头，“老高你突然这么煽情，我还有点不习惯。”
“…”
“不用客气啦，你对我来说，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，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！”欧阳突然想到了什么，“对了，差点忘了，呐！给你！”
深蓝色的盒子，拳头一般大，外表倒没有花里花俏的包装。
“我已经将它从里到外都消毒过了，放心吧。”
高述接过礼物，上面还残留着欧阳手掌余温。回到家打开手机才发现几十条未读信息。
“高老师，你跟欧阳一起过生日了？”
“我前几天撞见他们试礼服才发现，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。”
“其实都这么多年了……”下面的话小白没有继续说，想说叫高老师放弃，但是不要说高老师，连自己也接受不了这结局，可是如果继续，欧阳也有了自己人生新的际遇。
“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“我只是没想到放下对自己来说还是这么难。”
欧阳婚礼选择在市中心一家酒楼，虽说并不准备大摆婚礼，但是对应的流程也还是要走。高述站在包间门口，照片上女孩笑得甜甜，两个梨涡格外可爱，女孩靠在欧阳背上，欧阳笑容有些羞涩，隐隐听到跟他一样看照片的人说俩人般配。
高述认真看了看，嗯，真的挺般配的。
“高老师，”是小白的声音，“你也来得这么早啊？本子和马老师都还没来。”
“嗯，今天不塞车，所以早了。”
“要不要去后台看看欧阳准备得怎么样？”小白难得没有拆穿他。
“可以。”
欧阳穿着一身黑西装，化妆师正对着他的头发喷发胶，看到小白和高述，连忙站起，想离开妆发师的魔手。
“老高，小白！”欧阳开心地挥了挥手，像个傻子，小白看了高述一眼，总得来到这一步。
“欧阳你今天还挺帅的啊。”小白出声调侃。
“就是这发胶打在头上不太舒服。”欧阳看到高述微皱的眉头，“老高你还好吗？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好了。”
“还好，不用。”
小白看着他硬撑的样子，摇了摇头，“本子好像快到了，我得去门口接她，你们先聊一会呗。”
“这发胶味道也太难闻了。”欧阳埋怨道。
“其实真的还好。”
“咦？”欧阳靠近高述，“老高，你变了不少嘛！”
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变，只是因为你，容忍度才高而已。
“你今天很帅。”比我想象中还要帅，高述眼神仔细深意，语气也比平日里认真不少。欧阳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这肯定的，你爸爸毕竟是你爸爸。”
“对了，送你的新婚礼物。”高述拿出挑了好几天的礼物。
“爸爸！”看着十个限量版手办，自己找了好久都没找到，欧阳像大学一般喊出了爸爸。
高述低声轻笑，声音低沉好听，看着欧阳高兴的眉眼，高述突然想做自大一以来一直想做的事。高述轻身往前，环住欧阳，欧阳僵了一下。
“老高？”
“新婚快乐，”高述开口，“还有毕业快乐。”说完便放开了欧阳，欧阳还有一些懵。毕业快乐？毕业已经5年了。
“老高……”欧阳还没说什么，就听到小白和新娘子的声音。
“欧阳你眼光不错嘛！”张伟和主席也走进了化妆室。小白看着两人有些拘泥的身影，高老师这是？小白询问的眼光看向高述，高老师镇静自若，小白低叹一口气。
张伟和主席的调侃让欧阳耳朵红的低血，其他人哪有看到过欧阳这个样子，更来劲调侃俩人了。
“好了，大家都去大堂吧！酒席准备开始了！”一个穿着西装，大概是婚礼主持开口。
众人走出去，高述离开前回头了看了一眼欧阳和女孩低头说话的样子，像似想记住他幸福的模样。
“走吧，高老师。”小白不忍心。
众人回到大堂，小白和本子坐在大学同学一桌，主席还在侃侃而谈自己的公务员生涯。张伟一如既往帮忙倒茶，听着主席说话还时不时接话。
“真没想到我们宿舍居然是欧阳那小子先结婚。”主席又开始感慨。“不过找老婆还是得找这种，温温柔柔的。”
本子小声切了一声，小白碰了碰本子手肘。
“要不是你来，我才不想来。”本子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小白说。小白好说歹说哄了哄本子。
“不过老高也太没意思了吧！都快开始了，还没来。”主席记得刚刚老高还在化妆室的啊，怎么没跟着来。
小白像似想到了什么，跟本子说一声，离开了大堂。
婚礼开始了，欧阳在这头，女孩从那头，穿着婚纱拿着捧花缓缓地走近欧阳。
高述站在门口处，看着两人牵手交换戒指接吻，心里好像空空的被挖走了一块，又好像冬天喝了一杯冰水一般。
“高老师，”小白想开口，却发觉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合适。
“这个，”高述从口袋拿出一个卡套包着的校园卡，“婚礼结束后，你帮我还给他吧。”
小白想起欧阳毕业离校那一天，欧阳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的校园卡，原来在高老师这。小白接过校园卡，高述转身慢步离开，黑色长西装格外帅气，但是小白还是看出了一丝落寞。
“真没想到是这种结局。”本子也走了出来。
“是啊，走吧！我们进去吧！”
“好！。”
走在街道上，夏日的风温和舒服，高述抬头，今晚的星星繁多闪亮。原来单向的奔赴，犹如冬日初醒的梦，无法坦然自若，所幸那句来不及说的毕业快乐连同新婚快乐终于一起宣之于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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